第116章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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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試探
隨著這聲尖叫,宋祥急速縮回了手，宋傲也是眉頭大皺，感受著自己身體裏那種奇怪的脈動——從星海延伸而出，接著沿著他的經脈向上攀爬,又收縮回去,最終只殘留了一股奇異的脈動感。
這感覺很清晰，但又有些陌生。
宋傲總覺得自己似乎是曾經經歷過這樣的脈動的。
想到這裏,他神色微微一怔,然後看向了宋祥。
這時候宋呈和宋淩都已經圍到了宋祥的身邊，十分緊張的看著她：“怎麽回事？有哪裏覺得不舒服嗎？”
宋淩緊皺著眉頭,見宋祥並沒有什麽大礙的樣子，又轉頭去看宋傲，“你呢,有哪裏覺得不舒服嗎？”
宋傲也搖了搖頭,隨即目光與宋祥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一個同樣的念頭閃過了二人的腦海。
宋祥二話不說，立即為自己把了把脈,片刻後，她神色猛然轉為驚喜,接著又變成凝重,最後用一種半信半疑的目光看向宋淩,並對她伸出了手——“姐,你幫我看看,我……察覺不到自己星海裏的蠱了！”
宋淩眼神立即一變，擡手捏住宋祥遞過來的那只手，小心將自己的星海之力探了進去。
她從未有這樣小心謹慎的去探查一個人的星海，生怕自己探漏了一絲一毫……
然而，沒有,沒有，沒有！
到處都沒有！
宋淩的心中也是猛然湧上了一股狂喜，目光轉向宋傲，“難道肢體接觸就能……”宋淩有些緊張的伸出自己的一只手，“小傲，試試？”
宋傲眨了眨眼，也有些緊張的伸出手來。
雖然和宋家姐弟三人實際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如此的愛護自己，宋傲也對他們產生了很深的感情。
甚至很多時候，他都有一種錯覺，自己並非是從另一個世界穿書而來，而是早已經與他們一同生活、一起成長了很多年。
如果真的能有機會拯救他們，宋傲自然也是非常樂意的。
然而兩人試著覆制剛剛宋傲與宋祥之間發生的一切，卻完全沒有了任何反應。
接著宋呈也與宋傲試了幾次，依然是沒有絲毫的反應。
“是哪裏不對呢……”宋淩陷入了沈思，“這種事情還有隨機性？又或者說，吞食是有什麽限制的？”
宋淩那廂還在思考，宋祥卻已經恢覆了平日裏的活潑。或者說，擺脫了蠱的她幾乎是神采飛揚了。
雖然這蠱平日裏對她也並沒有產生什麽實質上的影響，但卻也始終都是一座壓在那裏的大山，一旦想起了便會有種讓人難以呼吸的感覺。
她從來沒有一刻感到自己是這樣的輕松自在！
宋祥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撲閃兩下，直戳戳的盯著宋傲瞧了又瞧，似乎要把他盯出一個窟窿來。
最後她腦中靈光一閃，伸手打了個響指忽而道：“小傲，你的星海是不是又突破了？有星海三層了？”
聽到宋祥的問題，幾人都頗有些驚訝的看向宋傲。
從他們得到的消息來看，紅蓮軍的新兵還在途中就被抽調前去了汐壤帝國，接著就遇到了那樣的事情——雖然從結局來看，魏如否大功一件，等他這次再從汐壤帝國帶回好處，想必就升銜有望。
但對於宋傲他們這批新兵來說，這卻可以說是一場實打實的災難。
他們還沒有來得及進行系統性的學習，甚至可以說還沒有開始學習，就遭遇了一切，然後“逃”回了帝國星。
在這樣的狀況下，大約沒有人還有機會好好修煉，提升自己的星海層級。
所以宋家姐弟幾人都還下意識的認為宋傲仍舊跟他離開時一樣，是星海二層。
而對於宋傲來說……
其實自從他點燃星海後，每次提升層級之前似乎都頗為煎熬，進境困難。
可反而到了真的提升的那一步，他常常就直接一睡不醒，直接昏迷了過去。尤其是最近這一次，一昏迷就是三天，實屬有些尷尬。
並且這種情況也讓宋傲產生了一種錯覺——平日修煉才是困難的，星海層級的提升仿佛就是水到渠成睡一覺的事情罷了。
所以宋傲也沒有把這種“簡單的事情”放在心上，甚至沒有想著給兄妹幾人提上一提。
於是面對三雙帶著疑惑的眼睛，宋傲十分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唔，的確是提升了……我現在，星海四層了。”
“四層？！”宋淩首先驚呼出聲，她似乎有話哽到了嗓子裏，最終化為一聲清淺笑意，“我還準備給你們集訓，至少要提升到星海三層，才好進入上古遺跡……但是你怎麽，怎麽就突然星海四層了？！”
這問題其實宋傲自己也想不明白，只能尷尬的笑了笑，“這樣姐姐可以省下些功夫，到也挺好的。”
“在你身上的事情，怎麽能叫費功夫？”宋淩不認同的搖搖頭，“不過，這樣倒也說得通了……小祥是星海三層，小呈是五層，我是六層，所以，看來你的蠱可以吸收比你星海層級更低的蠱。”
這個結論宋呈也基本認同，不過他總是更更加嚴謹一些，“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是這樣沒錯，但實驗數據匱乏，沒有更多的樣本，還不能完全下結論。”
對於宋呈一向的嚴謹和認真，宋祥撇了撇嘴，“我們也沒有辦法去找更多的實驗數據和樣本啊？誰知道老東西還給誰下了蠱？再說我這麽聰明，又這麽幸運，我的猜測肯定是對的啦！”
宋傲卻是反倒露出了一個胸有成竹的笑容——“說到實驗對象，不是剛剛我們就討論出來了一個嗎？”
宋淩與宋祥的眸光同時一亮，然而異口同聲，說出的人命卻全然不同——“你是說，李智（李睿）？”
宋呈饒有興味的挑了挑眉，這對活寶姐妹，當真是每天都能給人驚喜。
而這時候，還沒得宋傲發話，姐妹兩個便預先自己討論了起來。
宋祥說：“姐姐，我覺得還是先試試李睿更好，雖然說老頭子不一定給她這個沒用的家夥也下了蠱，畢竟她也只有星海二層……但是萬一呢？這個試錯成本低，只要我選小傲在家的一天，請所有小姐妹們過來喝茶，再安排他們來一場命運的邂逅……啊不，宿命的相搏！只要輕輕一個碰觸，就能驗明正身！”
宋傲聽得嘴角抽搐，頭大無比，這是什麽宮鬥劇劇本？
結果偏偏宋淩似乎還覺得宋祥說的頗有道理，讚同點頭道：“這個想法穩妥，倒是可以試試！然後我這邊可以趁著小傲他們這批新兵集訓的時候，偷偷抽人過去和他們對練。我把李智還有其他幾個我懷疑的，星海層級比較低的家夥一起編入隊列裏，讓小傲和他們練練手，說不定還能發現幾個漏網之魚！”
這一來一去的，宋傲自己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已經被這對姐妹給安排了個明明白白。
宋呈無奈的與宋傲對視了一眼，看到他同樣無奈的笑容，便忍不住嘴角彎起，替宋傲開口道，“你們倒是也先聽聽我們的意見。”
“哎呀。”宋祥托腮，嘿嘿笑著，那雙滴溜溜的大眼睛看向宋傲，“雖然李睿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是我剛剛突然有了一種給小傲安排相親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心裏美滋滋的……”
宋淩自然告訴大家她也有相同的感覺，而且剛才還聽宋祥說的津津有味的，只正了正神色，一臉嚴肅的看向宋呈道：“說說你們的意見。”
宋呈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組織了一番措辭道：“小祥的這個想法，的確值得稱讚，甚至可以說是神來之筆。但姐姐說的，再去試李智，我認為需要再看看，或者說，等李睿這邊的結果出來之後再看。”
“眼下，我們並不知道老東西到底有沒有走那一步，一切都不過是我們的猜測罷了，如果試探的太過於頻繁，有可能會引起他的警覺。我想，他應該不知道小傲身上的蠱可以吞食其他人的蠱，否則一定不會放任小傲在外面，這等於讓我們有完全脫離他掌控的機會。”
宋呈繼續分析道，“雖然我們還需要樣本數據來證實我們的猜想，但這也是在走鋼絲，每一步都必須萬分小心，不能出一點兒差池，否則，很可能就是萬劫不覆。”
這一番話，將宋淩和宋祥因為剛剛的謀劃，還有之前宋祥擺脫蠱蟲的喜悅給沖散了。
是的，他們是一個整體，就算宋祥現在已經不受制於蠱蟲，但實際上卻也並不安全——因為宋斬甚至可以隨時再給她下蠱！他們目前還沒有全員反抗和脫離宋家的實力。
“剛剛是我欠考慮了。”宋淩從來不覺得在弟弟妹妹們面前承認自己的錯誤是什麽丟臉的事情，她鄭重拍了拍宋呈的肩膀，“小呈，運籌帷幄這件事情，還是你在行。其實如果你不呆在實驗室，而是從軍的話，想必也會有不錯的成就吧。”
宋呈自然也是天賦出眾的，離開軍隊投身科研亦是他自己的選擇。如果天賦不出眾，他也不可能在軍營之外，還能這般年紀輕輕就修煉到星海五層。
面對家人，宋呈總是多出一分平日裏沒有的柔軟，他微笑著對宋淩道：“姐姐，我可能會是個好參謀，好副官，卻永遠成不了一個好的將領，因為我沒有穩定軍心的能力。就像只有你在這裏，我們才會覺得心安。而且如果不是你的鼎力支持，我也沒有辦法從軍隊抽身出來，投入我心愛的科研事業……”
“好了好了！”宋祥湊到兩人之間，扮了個鬼臉，“我宣布，家族煽情時間結束，我們快點把接下來的戰略定一定，我都要迫不及待了！”
宋祥搓搓手，神情頗有些興奮，“等會兒還要帶小傲去看看媽媽，看是不是能給媽媽解更多的蠱，這樣說不定媽媽的情況會進一步好轉……”
這時候，事件中心的主人公宋傲總算是找到了發言的機會。
他卻是微微嘆了口氣，將自己被宋祥帶的有些浮動起來的情緒壓了壓，“我倒是覺得……不急。”
“為什麽？”宋祥的熱情被無情打壓，有些不高興的嘟起了嘴。
“我得先抽空去看看那位。”宋傲伸手往下指了指，其中的意思，姐弟幾人自然也都明白了。
他要先去見宋老爺子，宋斬。
“我們的計劃的確不錯，但其實計劃更大的問題，或者說所有根源性的問題，都是怎麽讓他無知無覺，所以見一見也是必須的。”
宋傲自然也並不怎麽想去見宋老爺子，但這也是他無法逃避的一部分，並且是拯救宋家，拯救他自己中非常重要的一環。
宋祥的小嘴撇了撇，雖然心中不悅，但也知道宋傲說的的確沒錯。
半晌，她幽幽嘆了口氣，“好吧，我知道了……那我就先出去溜達溜達，讓廚房看著多準備點你喜歡吃的東西。”
宋傲便笑了，溫聲道：“嗯，好。”
“不過……”說起宋老爺子，宋傲這才意識到，這次回府似乎全然沒有看到宋成弘的影子，“父親人呢？”
“這段時間都沒有看到他在府裏呢。”宋祥搖了搖頭，“反正看不見他也挺高興的。”
宋傲自然知道有時候宋祥講的氣話不能當真，於是便又把目光轉向了宋淩。
哪知宋淩竟然也搖了搖頭，“最近的軍部列席會議，他也並沒有出席，一直稱病，據我看到的，人在老頭子那裏，由他後來娶的那個瘋婆娘照管著。但那個地方老頭子是不讓我們進的，所以裏面具體如何，我們也並不清楚。只是，想來大約也不會有什麽好事吧。”
雖然宋淩的神色和語氣都近乎於默然，但宋傲依然從其中聽出了幾分嘆息。
畢竟，那曾是他們敬愛的父親，曾經也對他們疼愛有加，與母親恩愛甜蜜。
只是，他太懦弱，什麽都不想犧牲，最終卻失去了一切。
“好，我知道了。”宋傲的心情也跟著沈重了幾分，點點頭道，“我會進去好好看看的。”
下午時分，整個帝都都籠罩在一片秋日暖陽之中。
藍天深邃而高遠，擡頭望去，不禁令人頗感心曠神怡。
然而，此時宋傲正站在一個絲毫也瞧不見這些風景的地方。
戴著兜帽的宋十三完美隱匿了自己的表情，雙腿機械的向前邁動，為宋傲領路，就像一個被設定好了程序的機器人。
但蠱人終究還是人，宋傲試圖與他溝通，“宋十三，我父親還好嗎？”
宋十三腳下的頻率絲毫未變，硬質鞋底擊打在石磚甬道的地面上，發出生冷的脆響，仿佛在拒絕著宋傲的問話。
但宋傲並不惱怒，也不氣餒，片刻後又問到，“我是說，宋成弘，他還好嗎？”
面對這個名字，宋十三仿佛是終於有了一瞬間的遲疑，但或許好與不好，已經不是他能夠回答的問題了。
但只要宋十三還對正常的人類對話有所反應，宋傲想起自己體內那蠱的能力，便覺得還有試一試的價值。
畢竟，宋十三是跟著宋斬最久的蠱人，如果可以的話，從他這裏，想必能夠獲得很多有用的信息。
“宋十三。”也不管對方是否能完全聽懂，宋傲又開口道，“如果我說，我有機會能讓你做回正常人，你願意嗎？”
這一次，宋十三的腳步竟然直接停下了。
他側過身，那雙似乎已經有些壞死，難以轉動的眼球轉了過來，陰森森的註視著宋傲。
那雙仿佛是帶著怨毒的眼睛裏，有麻木，更有憤恨與輕蔑。
他的嘴唇開合，喉間發出有些令人牙酸的嗬嗬聲響，最終吐出了一句話——“你，和，我，一，樣。”
說完，他又繼續向前走去，再不停留。
宋傲跟上他的腳步，眸色卻幽深起來。
跟他一樣？所以，莫非宋斬的目標就是把所有人都做成蠱人？但，這樣做的意義何在？
一路沈默之中，兩人終於到達了甬道的最深處。
宋傲還記得這裏有一間令人作嘔的地牢——他曾經被關在裏面煉蠱。
雖然最終這件事並沒有給他造成多大的傷害，但想起那個場景，宋傲依舊覺得渾身寒毛直豎。
很快，坐在輪椅上的宋斬被宋十三給推了出來。
宋傲只看他一眼，心中立刻有了疑惑，比起上次見面，老東西的身形消瘦了不少，照理說按他這番年紀，理應是更加消瘦憔悴了。
然而這老東西卻不知道為什麽，精神更加矍鑠，看起來又能活得更久了。
宋傲按下心中的厭惡，笑著道：“好久沒見爺爺，給爺爺請安。”
宋老爺子咧開嘴，十分敷衍的笑了兩聲，“全府上下，也就屬你孝順，其他幾個實在太不乖巧了，不來看爺爺就罷了，連他們爸爸也都不關心。”
“他們的關系，又不像我和爺爺的關系。”宋傲虛與委蛇道，“這一點，爺爺不是最清楚的嗎？”
“自然。”宋斬目光之中閃過滿意，顯然十分喜歡宋傲的識時務，“所以，你這次出去，除了那些傳的沸沸揚揚的事情，還有什麽收獲嗎？”
“托爺爺的福，我已經星海四層了。”宋傲並不打算瞞，因為他知道這件事肯定也瞞不了多久，還不如故意賣了在宋斬這裏討個好。
“已經星海四層了，這麽快？！”宋斬眼中立刻迸射出一抹精光。但他似乎又不想讓自己的意圖太過明顯的表現出來，立即打了個哈哈壓過了自己方才的表現，“哈哈哈……不愧是我最看好的孫兒，當真少年英才啊！你這修煉速度，趕得上當年的周焯了。”
“爺爺謬讚了。”宋傲接了一句，又問道：“我聽說父親病了，在爺爺這裏療養，不知道……”
宋斬擺擺手，“他是個不爭氣的，難得你有這份孝心，等會兒讓宋十三帶你去看看便是。”
宋傲點了頭，而後便看到宋斬那雙陰毒的眼睛猶如蛇信，目光緩慢舔過自己的臉頰，似乎很是滿意宋傲的樣子，突然開口道：“你也不小了，是到了該訂婚的年紀了。”
宋傲心中詫異無比，但臉上只仍一派和煦微笑道：“我還小吧，也不過才十六七歲……還是說，爺爺這也管？”
“呵呵呵……不小了，不小了。”宋斬的目光仿若淬毒，極其貪婪的反覆在宋傲身上打量，“你的一切，爺爺都會給你安排最好的，你放心吧……怎麽樣，有沒有喜歡的哪家姑娘？”
宋傲心中微微一動，想起了他們今日的謀劃。
或許，這是個送上門來的機會？
宋傲佯裝思索的模樣，最後搖了搖頭道，“眼下沒有，我這一年多，不是在訓練營裏，就是在新兵營裏，哪有什麽和女孩子接觸的機會呢？倒是不知道爺爺有沒有什麽推薦的？”
這乖巧順從的模樣令宋斬很是滿意，他不動聲色的笑道：“唔，自然先要找一個身份能夠配上你的……我瞧素來與我們宋家走的挺近的那幾家就很不錯，什麽李家，邱家之類的，身份也與你相符，算是不錯的聯姻人選。”
“這……”宋傲心中依然有了打算，面上卻故作為難道，“但孫兒從來也沒有見過她們，也就更不談有感情了。”
“那有什麽？你這般的後起之秀，未來的宋家之主，哪家姑娘不想嫁？依著我看，便找個機會見上一面，先把這人定下來再說。”
宋傲做出一副有些為難的樣子，“這，難道還要我直接上門拜訪？”
看宋傲那別扭的目光，宋斬又是哈哈一笑，“你怕丟了我宋家的面子？無妨，雖然宋淩那個死丫頭一天到晚泡在軍部裏，但我瞧著宋祥還有個大小姐的樣子，聽說她平素裏也與那些姑娘家處的不錯的……哈哈，趁著你這段時間正好在家，辦個宴會，廣邀世家女，豈不妙哉啊？”
宋斬說著，自己也跟著興奮起來，仿佛即將要在百花叢裏流連的並非宋傲，而是他本人一般。
宋傲心道這可正好，瞎貓碰上死耗子，與他們自己的計劃不謀而合。
只是，今日宋斬的種種行為，卻又讓他有了更加大膽的猜測……等晚些時候回去，還要再與其他人商量一番。
而此刻，宋傲猶豫一番，終於推脫不過，勉為其難答道：“那便都依爺爺安排吧，只是我父親……”
“宋十三。”宋斬吩咐道，“你且帶他去看看那個沒用的東西吧。”
作者有話要說：????願世間沒有加班，再加班我人就無了(┳＿┳)…
然後宋府要辦相親宴的消息就傳到了元帥府，姜同學準備盛裝出席拔得頭籌（不是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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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這聲尖叫,宋祥急速縮回了手，宋傲也是眉頭大皺，感受著自己身體裏那種奇怪的脈動——從星海延伸而出，接著沿著他的經脈向上攀爬,又收縮回去,最終只殘留了一股奇異的脈動感。
這感覺很清晰，但又有些陌生。
宋傲總覺得自己似乎是曾經經歷過這樣的脈動的。
想到這裏,他神色微微一怔,然後看向了宋祥。
這時候宋呈和宋淩都已經圍到了宋祥的身邊，十分緊張的看著她：“怎麽回事？有哪裏覺得不舒服嗎？”
宋淩緊皺著眉頭,見宋祥並沒有什麽大礙的樣子，又轉頭去看宋傲，“你呢,有哪裏覺得不舒服嗎？”
宋傲也搖了搖頭,隨即目光與宋祥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一個同樣的念頭閃過了二人的腦海。
宋祥二話不說，立即為自己把了把脈,片刻後，她神色猛然轉為驚喜,接著又變成凝重,最後用一種半信半疑的目光看向宋淩,並對她伸出了手——“姐,你幫我看看,我……察覺不到自己星海裏的蠱了！”
宋淩眼神立即一變，擡手捏住宋祥遞過來的那只手，小心將自己的星海之力探了進去。
她從未有這樣小心謹慎的去探查一個人的星海，生怕自己探漏了一絲一毫……
然而，沒有,沒有，沒有！
到處都沒有！
宋淩的心中也是猛然湧上了一股狂喜，目光轉向宋傲，“難道肢體接觸就能……”宋淩有些緊張的伸出自己的一只手，“小傲，試試？”
宋傲眨了眨眼，也有些緊張的伸出手來。
雖然和宋家姐弟三人實際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如此的愛護自己，宋傲也對他們產生了很深的感情。
甚至很多時候，他都有一種錯覺，自己並非是從另一個世界穿書而來，而是早已經與他們一同生活、一起成長了很多年。
如果真的能有機會拯救他們，宋傲自然也是非常樂意的。
然而兩人試著覆制剛剛宋傲與宋祥之間發生的一切，卻完全沒有了任何反應。
接著宋呈也與宋傲試了幾次，依然是沒有絲毫的反應。
“是哪裏不對呢……”宋淩陷入了沈思，“這種事情還有隨機性？又或者說，吞食是有什麽限制的？”
宋淩那廂還在思考，宋祥卻已經恢覆了平日裏的活潑。或者說，擺脫了蠱的她幾乎是神采飛揚了。
雖然這蠱平日裏對她也並沒有產生什麽實質上的影響，但卻也始終都是一座壓在那裏的大山，一旦想起了便會有種讓人難以呼吸的感覺。
她從來沒有一刻感到自己是這樣的輕松自在！
宋祥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撲閃兩下，直戳戳的盯著宋傲瞧了又瞧，似乎要把他盯出一個窟窿來。
最後她腦中靈光一閃，伸手打了個響指忽而道：“小傲，你的星海是不是又突破了？有星海三層了？”
聽到宋祥的問題，幾人都頗有些驚訝的看向宋傲。
從他們得到的消息來看，紅蓮軍的新兵還在途中就被抽調前去了汐壤帝國，接著就遇到了那樣的事情——雖然從結局來看，魏如否大功一件，等他這次再從汐壤帝國帶回好處，想必就升銜有望。
但對於宋傲他們這批新兵來說，這卻可以說是一場實打實的災難。
他們還沒有來得及進行系統性的學習，甚至可以說還沒有開始學習，就遭遇了一切，然後“逃”回了帝國星。
在這樣的狀況下，大約沒有人還有機會好好修煉，提升自己的星海層級。
所以宋家姐弟幾人都還下意識的認為宋傲仍舊跟他離開時一樣，是星海二層。
而對於宋傲來說……
其實自從他點燃星海後，每次提升層級之前似乎都頗為煎熬，進境困難。
可反而到了真的提升的那一步，他常常就直接一睡不醒，直接昏迷了過去。尤其是最近這一次，一昏迷就是三天，實屬有些尷尬。
並且這種情況也讓宋傲產生了一種錯覺——平日修煉才是困難的，星海層級的提升仿佛就是水到渠成睡一覺的事情罷了。
所以宋傲也沒有把這種“簡單的事情”放在心上，甚至沒有想著給兄妹幾人提上一提。
於是面對三雙帶著疑惑的眼睛，宋傲十分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唔，的確是提升了……我現在，星海四層了。”
“四層？！”宋淩首先驚呼出聲，她似乎有話哽到了嗓子裏，最終化為一聲清淺笑意，“我還準備給你們集訓，至少要提升到星海三層，才好進入上古遺跡……但是你怎麽，怎麽就突然星海四層了？！”
這問題其實宋傲自己也想不明白，只能尷尬的笑了笑，“這樣姐姐可以省下些功夫，到也挺好的。”
“在你身上的事情，怎麽能叫費功夫？”宋淩不認同的搖搖頭，“不過，這樣倒也說得通了……小祥是星海三層，小呈是五層，我是六層，所以，看來你的蠱可以吸收比你星海層級更低的蠱。”
這個結論宋呈也基本認同，不過他總是更更加嚴謹一些，“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是這樣沒錯，但實驗數據匱乏，沒有更多的樣本，還不能完全下結論。”
對於宋呈一向的嚴謹和認真，宋祥撇了撇嘴，“我們也沒有辦法去找更多的實驗數據和樣本啊？誰知道老東西還給誰下了蠱？再說我這麽聰明，又這麽幸運，我的猜測肯定是對的啦！”
宋傲卻是反倒露出了一個胸有成竹的笑容——“說到實驗對象，不是剛剛我們就討論出來了一個嗎？”
宋淩與宋祥的眸光同時一亮，然而異口同聲，說出的人命卻全然不同——“你是說，李智（李睿）？”
宋呈饒有興味的挑了挑眉，這對活寶姐妹，當真是每天都能給人驚喜。
而這時候，還沒得宋傲發話，姐妹兩個便預先自己討論了起來。
宋祥說：“姐姐，我覺得還是先試試李睿更好，雖然說老頭子不一定給她這個沒用的家夥也下了蠱，畢竟她也只有星海二層……但是萬一呢？這個試錯成本低，只要我選小傲在家的一天，請所有小姐妹們過來喝茶，再安排他們來一場命運的邂逅……啊不，宿命的相搏！只要輕輕一個碰觸，就能驗明正身！”
宋傲聽得嘴角抽搐，頭大無比，這是什麽宮鬥劇劇本？
結果偏偏宋淩似乎還覺得宋祥說的頗有道理，讚同點頭道：“這個想法穩妥，倒是可以試試！然後我這邊可以趁著小傲他們這批新兵集訓的時候，偷偷抽人過去和他們對練。我把李智還有其他幾個我懷疑的，星海層級比較低的家夥一起編入隊列裏，讓小傲和他們練練手，說不定還能發現幾個漏網之魚！”
這一來一去的，宋傲自己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已經被這對姐妹給安排了個明明白白。
宋呈無奈的與宋傲對視了一眼，看到他同樣無奈的笑容，便忍不住嘴角彎起，替宋傲開口道，“你們倒是也先聽聽我們的意見。”
“哎呀。”宋祥托腮，嘿嘿笑著，那雙滴溜溜的大眼睛看向宋傲，“雖然李睿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是我剛剛突然有了一種給小傲安排相親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心裏美滋滋的……”
宋淩自然告訴大家她也有相同的感覺，而且剛才還聽宋祥說的津津有味的，只正了正神色，一臉嚴肅的看向宋呈道：“說說你們的意見。”
宋呈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組織了一番措辭道：“小祥的這個想法，的確值得稱讚，甚至可以說是神來之筆。但姐姐說的，再去試李智，我認為需要再看看，或者說，等李睿這邊的結果出來之後再看。”
“眼下，我們並不知道老東西到底有沒有走那一步，一切都不過是我們的猜測罷了，如果試探的太過於頻繁，有可能會引起他的警覺。我想，他應該不知道小傲身上的蠱可以吞食其他人的蠱，否則一定不會放任小傲在外面，這等於讓我們有完全脫離他掌控的機會。”
宋呈繼續分析道，“雖然我們還需要樣本數據來證實我們的猜想，但這也是在走鋼絲，每一步都必須萬分小心，不能出一點兒差池，否則，很可能就是萬劫不覆。”
這一番話，將宋淩和宋祥因為剛剛的謀劃，還有之前宋祥擺脫蠱蟲的喜悅給沖散了。
是的，他們是一個整體，就算宋祥現在已經不受制於蠱蟲，但實際上卻也並不安全——因為宋斬甚至可以隨時再給她下蠱！他們目前還沒有全員反抗和脫離宋家的實力。
“剛剛是我欠考慮了。”宋淩從來不覺得在弟弟妹妹們面前承認自己的錯誤是什麽丟臉的事情，她鄭重拍了拍宋呈的肩膀，“小呈，運籌帷幄這件事情，還是你在行。其實如果你不呆在實驗室，而是從軍的話，想必也會有不錯的成就吧。”
宋呈自然也是天賦出眾的，離開軍隊投身科研亦是他自己的選擇。如果天賦不出眾，他也不可能在軍營之外，還能這般年紀輕輕就修煉到星海五層。
面對家人，宋呈總是多出一分平日裏沒有的柔軟，他微笑著對宋淩道：“姐姐，我可能會是個好參謀，好副官，卻永遠成不了一個好的將領，因為我沒有穩定軍心的能力。就像只有你在這裏，我們才會覺得心安。而且如果不是你的鼎力支持，我也沒有辦法從軍隊抽身出來，投入我心愛的科研事業……”
“好了好了！”宋祥湊到兩人之間，扮了個鬼臉，“我宣布，家族煽情時間結束，我們快點把接下來的戰略定一定，我都要迫不及待了！”
宋祥搓搓手，神情頗有些興奮，“等會兒還要帶小傲去看看媽媽，看是不是能給媽媽解更多的蠱，這樣說不定媽媽的情況會進一步好轉……”
這時候，事件中心的主人公宋傲總算是找到了發言的機會。
他卻是微微嘆了口氣，將自己被宋祥帶的有些浮動起來的情緒壓了壓，“我倒是覺得……不急。”
“為什麽？”宋祥的熱情被無情打壓，有些不高興的嘟起了嘴。
“我得先抽空去看看那位。”宋傲伸手往下指了指，其中的意思，姐弟幾人自然也都明白了。
他要先去見宋老爺子，宋斬。
“我們的計劃的確不錯，但其實計劃更大的問題，或者說所有根源性的問題，都是怎麽讓他無知無覺，所以見一見也是必須的。”
宋傲自然也並不怎麽想去見宋老爺子，但這也是他無法逃避的一部分，並且是拯救宋家，拯救他自己中非常重要的一環。
宋祥的小嘴撇了撇，雖然心中不悅，但也知道宋傲說的的確沒錯。
半晌，她幽幽嘆了口氣，“好吧，我知道了……那我就先出去溜達溜達，讓廚房看著多準備點你喜歡吃的東西。”
宋傲便笑了，溫聲道：“嗯，好。”
“不過……”說起宋老爺子，宋傲這才意識到，這次回府似乎全然沒有看到宋成弘的影子，“父親人呢？”
“這段時間都沒有看到他在府裏呢。”宋祥搖了搖頭，“反正看不見他也挺高興的。”
宋傲自然知道有時候宋祥講的氣話不能當真，於是便又把目光轉向了宋淩。
哪知宋淩竟然也搖了搖頭，“最近的軍部列席會議，他也並沒有出席，一直稱病，據我看到的，人在老頭子那裏，由他後來娶的那個瘋婆娘照管著。但那個地方老頭子是不讓我們進的，所以裏面具體如何，我們也並不清楚。只是，想來大約也不會有什麽好事吧。”
雖然宋淩的神色和語氣都近乎於默然，但宋傲依然從其中聽出了幾分嘆息。
畢竟，那曾是他們敬愛的父親，曾經也對他們疼愛有加，與母親恩愛甜蜜。
只是，他太懦弱，什麽都不想犧牲，最終卻失去了一切。
“好，我知道了。”宋傲的心情也跟著沈重了幾分，點點頭道，“我會進去好好看看的。”
下午時分，整個帝都都籠罩在一片秋日暖陽之中。
藍天深邃而高遠，擡頭望去，不禁令人頗感心曠神怡。
然而，此時宋傲正站在一個絲毫也瞧不見這些風景的地方。
戴著兜帽的宋十三完美隱匿了自己的表情，雙腿機械的向前邁動，為宋傲領路，就像一個被設定好了程序的機器人。
但蠱人終究還是人，宋傲試圖與他溝通，“宋十三，我父親還好嗎？”
宋十三腳下的頻率絲毫未變，硬質鞋底擊打在石磚甬道的地面上，發出生冷的脆響，仿佛在拒絕著宋傲的問話。
但宋傲並不惱怒，也不氣餒，片刻後又問到，“我是說，宋成弘，他還好嗎？”
面對這個名字，宋十三仿佛是終於有了一瞬間的遲疑，但或許好與不好，已經不是他能夠回答的問題了。
但只要宋十三還對正常的人類對話有所反應，宋傲想起自己體內那蠱的能力，便覺得還有試一試的價值。
畢竟，宋十三是跟著宋斬最久的蠱人，如果可以的話，從他這裏，想必能夠獲得很多有用的信息。
“宋十三。”也不管對方是否能完全聽懂，宋傲又開口道，“如果我說，我有機會能讓你做回正常人，你願意嗎？”
這一次，宋十三的腳步竟然直接停下了。
他側過身，那雙似乎已經有些壞死，難以轉動的眼球轉了過來，陰森森的註視著宋傲。
那雙仿佛是帶著怨毒的眼睛裏，有麻木，更有憤恨與輕蔑。
他的嘴唇開合，喉間發出有些令人牙酸的嗬嗬聲響，最終吐出了一句話——“你，和，我，一，樣。”
說完，他又繼續向前走去，再不停留。
宋傲跟上他的腳步，眸色卻幽深起來。
跟他一樣？所以，莫非宋斬的目標就是把所有人都做成蠱人？但，這樣做的意義何在？
一路沈默之中，兩人終於到達了甬道的最深處。
宋傲還記得這裏有一間令人作嘔的地牢——他曾經被關在裏面煉蠱。
雖然最終這件事並沒有給他造成多大的傷害，但想起那個場景，宋傲依舊覺得渾身寒毛直豎。
很快，坐在輪椅上的宋斬被宋十三給推了出來。
宋傲只看他一眼，心中立刻有了疑惑，比起上次見面，老東西的身形消瘦了不少，照理說按他這番年紀，理應是更加消瘦憔悴了。
然而這老東西卻不知道為什麽，精神更加矍鑠，看起來又能活得更久了。
宋傲按下心中的厭惡，笑著道：“好久沒見爺爺，給爺爺請安。”
宋老爺子咧開嘴，十分敷衍的笑了兩聲，“全府上下，也就屬你孝順，其他幾個實在太不乖巧了，不來看爺爺就罷了，連他們爸爸也都不關心。”
“他們的關系，又不像我和爺爺的關系。”宋傲虛與委蛇道，“這一點，爺爺不是最清楚的嗎？”
“自然。”宋斬目光之中閃過滿意，顯然十分喜歡宋傲的識時務，“所以，你這次出去，除了那些傳的沸沸揚揚的事情，還有什麽收獲嗎？”
“托爺爺的福，我已經星海四層了。”宋傲並不打算瞞，因為他知道這件事肯定也瞞不了多久，還不如故意賣了在宋斬這裏討個好。
“已經星海四層了，這麽快？！”宋斬眼中立刻迸射出一抹精光。但他似乎又不想讓自己的意圖太過明顯的表現出來，立即打了個哈哈壓過了自己方才的表現，“哈哈哈……不愧是我最看好的孫兒，當真少年英才啊！你這修煉速度，趕得上當年的周焯了。”
“爺爺謬讚了。”宋傲接了一句，又問道：“我聽說父親病了，在爺爺這裏療養，不知道……”
宋斬擺擺手，“他是個不爭氣的，難得你有這份孝心，等會兒讓宋十三帶你去看看便是。”
宋傲點了頭，而後便看到宋斬那雙陰毒的眼睛猶如蛇信，目光緩慢舔過自己的臉頰，似乎很是滿意宋傲的樣子，突然開口道：“你也不小了，是到了該訂婚的年紀了。”
宋傲心中詫異無比，但臉上只仍一派和煦微笑道：“我還小吧，也不過才十六七歲……還是說，爺爺這也管？”
“呵呵呵……不小了，不小了。”宋斬的目光仿若淬毒，極其貪婪的反覆在宋傲身上打量，“你的一切，爺爺都會給你安排最好的，你放心吧……怎麽樣，有沒有喜歡的哪家姑娘？”
宋傲心中微微一動，想起了他們今日的謀劃。
或許，這是個送上門來的機會？
宋傲佯裝思索的模樣，最後搖了搖頭道，“眼下沒有，我這一年多，不是在訓練營裏，就是在新兵營裏，哪有什麽和女孩子接觸的機會呢？倒是不知道爺爺有沒有什麽推薦的？”
這乖巧順從的模樣令宋斬很是滿意，他不動聲色的笑道：“唔，自然先要找一個身份能夠配上你的……我瞧素來與我們宋家走的挺近的那幾家就很不錯，什麽李家，邱家之類的，身份也與你相符，算是不錯的聯姻人選。”
“這……”宋傲心中依然有了打算，面上卻故作為難道，“但孫兒從來也沒有見過她們，也就更不談有感情了。”
“那有什麽？你這般的後起之秀，未來的宋家之主，哪家姑娘不想嫁？依著我看，便找個機會見上一面，先把這人定下來再說。”
宋傲做出一副有些為難的樣子，“這，難道還要我直接上門拜訪？”
看宋傲那別扭的目光，宋斬又是哈哈一笑，“你怕丟了我宋家的面子？無妨，雖然宋淩那個死丫頭一天到晚泡在軍部裏，但我瞧著宋祥還有個大小姐的樣子，聽說她平素裏也與那些姑娘家處的不錯的……哈哈，趁著你這段時間正好在家，辦個宴會，廣邀世家女，豈不妙哉啊？”
宋斬說著，自己也跟著興奮起來，仿佛即將要在百花叢裏流連的並非宋傲，而是他本人一般。
宋傲心道這可正好，瞎貓碰上死耗子，與他們自己的計劃不謀而合。
只是，今日宋斬的種種行為，卻又讓他有了更加大膽的猜測……等晚些時候回去，還要再與其他人商量一番。
而此刻，宋傲猶豫一番，終於推脫不過，勉為其難答道：“那便都依爺爺安排吧，只是我父親……”
“宋十三。”宋斬吩咐道，“你且帶他去看看那個沒用的東西吧。”
作者有話要說：????願世間沒有加班，再加班我人就無了(┳＿┳)…
然後宋府要辦相親宴的消息就傳到了元帥府，姜同學準備盛裝出席拔得頭籌（不是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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